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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也有人带着自备的月亮,在广场上声嘶力竭地呼唤阿娇
天上的月光照过来时,却不知他找去了何方
四周高楼为岸,深夜的广场,汪聚成了一方池塘
只是这池塘很有些浑浊呢
月光望着这浑浊,并不扭头而去,眨眨眼,就将自身化成了明矾,一把一把撒向广场撒向“池塘”
渐渐地,那些浑浊的悬浮物,那些从卡拉Ok摊从镭射厅从旱冰场从电器商店里飞出来的声泥音尘,就被镇落到了地面,“池塘”复又澄明,广场归于静谧
趁着静谧,月光索性留一半在空中,分一半到广场,紧紧忙忙地,而又屏气敛息地,蹲在草坪上,梳伸那些被揉乱了碾歪了的小草,弯腰花圃畔,将那些红花黄花,滚上光闪闪的银边,走拢垂柳旁,抖开新织的轻纱,披在那些袅娜曼舞的柳仙子肩上
【小镇上的姑娘】 我正在与一位少年时的女同窗谈话,她已与我的另一位男同窗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我真有点羡慕她和我的那位男同窗,他们也算是有情人成眷属了
又听她笑,然后说许多话
那声音并不惹人怨,哪怕在这样的午夜,哪怕把我从梦中惊醒
再后来,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读书
偶然查阅书籍时知道了她的真名:黄萱,别名忘忧草
忘忧草,多有诗意的名字
而更可贵的,她是古时人们献给母亲的花
二十年过去了,母亲不再年轻,萱草也不知芳踪何处
每年母亲节和母亲生日来临的时候,身在远方的我除了祝福还是祝福,除了怀念还是怀念
这是这个季节最猛烈最淋漓酣畅的一场雨
那抹亮色的刀锋划空而过,雷声撕开厚重的云层,从天边整体搬运过来的海一样饱满的水,就一泄如注
那水,极速坠落,在大地的身躯上开出无数旺盛的花朵来
我站在花丛中深呼吸,来不及开放的水从头顶和肩膀上滑落
它们最终还是抵达了泥土,只是没有盛开
这并不奇怪,总有一些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辛辛苦苦走完了一辈子,一头扎进泥土里,回想这一生,却不曾盛开过,辉煌过
我甚至感激这些没有盛开的从头顶和肩膀上滑落的水
是它们首先给了我清凉和内心无比的喜悦
在这个沉闷的季节里,我的感觉里面充满了原始的本能的渴望,而且异常敏锐
我必须让自己的肉体首先获得清凉,然后才能去欣赏那些美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