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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窑 故乡废弃的瓦窑像一座座身世飘零的古城堡遗址,孤寂而沉重的姿态,透露出一股傲慢和荒凉,在清水河畔守望着不远处的家园
瓦窑曾经以一炉火的燃烧,焐热一个又一个清贫而寒凉的乡村,使一个饥寒中的村庄在一片温暖中粗糙地饱暖起来,古朴地典雅起来
告诉世界,一双泥浆浸泡的手,带着一份迷人的芳香,日夜不停地从事着一种细腻的劳作,装饰着孩子读书的梦想和老人温暖的生活
瓦窑常常堆垒在我漫游的人生中途,我无法绕过那一座座用冰冷的石块和青砖砌起来后被岁月和烟尘薰染,覆盖在层层黑色里的瓦窑,那唯一的窑洞,有时是彤红的火焰映照出一个日复一日地守候在窑洞里的身影,他的目光里跳动着一朵朵闪亮的火花,夜露的寒流披在他的脊背上,而他被火光烤得暗红的脸上却叠满了瓦片下甜美的梦境,他的身畔是一间茅草屋,这间茅草屋里装满了他的幸福和爱情,他烧窑时专注而细心地掌握着火候,巧妙地翻阅着一摞摞瓦片上的情绪变化,完美地使那一片片易碎的瓦坯在窑火或温柔或激烈的亲吻中,脱胎成光泽丰润的青瓦,铺设在一根根坚实的屋檐上,让村庄的人们安睡在底矮的瓦屋里,谈情说爱,生儿育女,过着朴素的日子
在这样朴素的日子里,村庄里最为廉价的泥巴,在瓦匠们从容不迫的神情中散发出书籍的高雅和诗画的清香,还有餐桌上的粮食和水酒,瓦屋中的婚姻和幸福
正是这样,我儿时的几个伙伴都成了瓦匠的妻子
命运开始的时候,所有的日子都被窑火暖暖地温存着,瓦窑让我儿时的同伴在野地里抒发着对命运的感融,却无法倾诉如瓦片一样脆弱的希望将会在哪一天猝然跌落,击成无法拼的碎片
也许,她们眼中的泪水还来不及流淌就被每次燃烧起的窑火烤干了,她们还没来得及洗净身上黑色的汗水,又要进窑触摸更多的窑灰
瓦窑的存在告诉人们一个深刻而真实的世界,那一座座零散如珠的瓦窑,成就了滇西北古朴村庄的宁静,点缀着经脉一样网络的江河
瓦片,让滇西北的历史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一个秋后的午后,我踩踏着离别十多年的故土,走进了清水河,河畔的瓦窑像一朵朵生长在山野的蘑菇,一半深嵌在泥土里,另一半凸现在阳光下,河堤上盛开的野花在一堆堆瓦砾中顽强地绽放出乡村的风景,那片田园已被采挖成坑坑洼洼的泥溏,一些庄稼退出了对土地的眷恋
清水河里的河水干涸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和一堆堆的碎瓦片沉静地躺在河床上,河水已失去润养村庄的能力,人们也忘记了对河流的关爱,清水河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在对水的干渴中死去
我的眼里含满了泪水,触目惊心的疼痛,遍野洒落着湮灭、萧涩、荒凉、斩截、凄绝、伤痕等字句
我哪时才能看到清澈的河水里游鱼成群水草飘然的景象,哪时才能听到人们出窑后在滚水坝上洗澡时欢快的笑声,哪时才能闻到稻花灌浆时金色的芬芳
我心痛地吟咏着“午后的瓦窑”这个悬命般的悲壮句式,它构成了深秋乡村午后的苍凉背景,我与瓦窑恩恩怨怨的情绪,纠缠不休地感叹出家园、贫瘠、孤独、缅怀的意象
我从没有贴切地与瓦窑亲近过,我伫立在窑洞幽暗的门口,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洞穴中传来,她轻轻地呼唤着我的乳名,我凝视着窑洞寻找不到声音传出的方向,在我的等待中,我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进了午后的阳光下,她的脸和双手,还有身上的衣服都是黑色的,黑色的瓦灰沾染着一个女人丰腴而鲜嫩的美丽,与砖瓦的黑融入一体
她带我走进了窑洞,一束午后的阳光像锥子一样从窑顶直射进来,穿透我瘦削的肩膀,窑壁上尘落着厚厚一层瓦灰,她告诉我,还是出去吧,因为走进窑洞里的女人就再也无法与白净和漂亮沾边了
她黑葡萄一样的双眼里透出了淡淡的无奈和浓浓和愁苦,她在整理最后一窑砖瓦,因为重创后的河流和田块已支撑不了人们的负重的欲望,瓦窑也无法满足人类永久的安全需求,因此也仍然难免被遗弃的命运,将成为一个空空荡荡的大祭坛
瓦窑是家园的源头,但不是家园本身
她的丈夫和十六岁的儿子充满温情地将一坨湿润细腻的熟泥,掼进模子,并在坯子的一角摁上指印,作为砖瓦的胎记,他们困倦而红润的脸,带着一份庄重的敬爱,如举行一个再也不会上演的告别仪式
是啊,窑一旦剥离了建筑学意义,就成了一片废虚,一个凋零的名词
村里的人们横下心来割舍弃温暖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日子的瓦窑,还是源于一场史无前列的冰雹灾,灾难降临之前,整个村庄的上空飘满了饭菜和水酒的香味,绚烂的晚霞映照着人们晚归的小路,当冰雹像子弹射穿布匹一样射穿了整个村庄的屋顶时,人们恍然大悟,平时能遮挡风雨霜雪的瓦屋,在灾难面前是这样的不堪一击,那些城里的钢钎水泥房在灾难中却安然无羌,而瓦片覆盖的美好家园就在这个晚上完完全全地粉碎了
瓦窑里的日子一天天老去了,火光中奔忙过的一张张温情脉脉的脸庞也在窑火熄灭后的深夜冷却了下来,村庄沧桑,村庄寒凉,太阳疲惫不堪地栖息在西边的山冈上,废弃的瓦窑上有鲜艳的波斯菊成片地开放
村庄与瓦窑相依为命的厮守仍然延续着一方乡土的深情,经过烈火的烧烤和冰雹的猝击,瓦片在月深日久的风雨之中,复活了它的本性,一丛金黄色的石莲花高傲地长在瓦房顶上,根植于瓦缝里,瓦片重现出泥土的温情和孕育的爱恋
废弃的瓦窑如一座陈旧的古城堡遗址,收藏着滇西北乡村水墨染就的历史,与毗邻的村庄默默地守望
父亲找后娘的事,就在平淡的日子里,消失了,被我们忘记了,而实际呢,真正的却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记起过它,它的有与无是生活之外的事
我到外地工作,在繁忙的工作中,头昏脑热地混过一天一天的日子
让时间这把钝器,一点一点地消磨掉我们的愿望,梦想,执著与进取,还有对父亲的体谅与孝心,直到消磨掉我们仅存的肉体
和父亲的联络少了,可是我没有忘记每个月初,给父亲寄去多多少少的生活费,希望父亲能够从中找回满足与快慰
有一次父亲打电话说,家里的猪病了,庄稼也欠收,急需一笔钱
父亲从来都没有求过自己的孩子,有些突然,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惊喜的是父亲终于有了求儿子帮忙的时候,满足了一种隐性的虚荣
年节回家才得知事情的真相,一个四川女人找父亲,说是家里穷的活不下去了,希望得到父亲的帮助,并愿意与父亲成家立业
父亲动了心,也动了三千块钱,寄给女人的家里,帮助他们过活
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女人陪伴了父亲几个日夜就跑了,留给父亲一脸的绝望
父亲不相信这是事实,逢人便说,会回来的,她家去了,会回来的……开始父亲不肯说明原因,连打问再劝说,知道了底细,又免不了人们的埋愿
话语里好像没有过分的言辞,是解释,是开脱,是劝慰,殊不知,这话语里躲躲闪闪之中的锋芒全指向了父亲一个人
但是定西的风实在不是冲着定西的人来的,它与人的遭遇,只不过是它的一个意外收获而已
它从村子墙边上立着的那一排玉米的秸杆上沙啦啦地吹过,把其中站立不稳的几根一下子就吹倒了
像是被谁用一只手恶作剧一样拨倒了
不过,倒了也就倒了,在风里倒下的何止几根玉米杆?东边的高粱杆,西边的荞麦杆,它们不也在这呼呼的风里东倒而西歪着么?那些勉强不倒的东西,这会儿也在风飘摇不定,比如大路上那个人的衣襟,就飘来飘去地;比如那棵洋槐树上的塑料袋,它多么想随风而去,可是让洋槐的刺紧紧地勾住了,脱身不得,只能惊魂不定地挂在长林之梢
在咱们那些普遍物资、也即是明物资对立褊狭的天然与世界情况里,天然与世界的实质是有正就有邪、有善就有恶、有好就有坏,但态势是呈三七开、也即是在对立褊狭的天然与世界情况中正的、善的与好的部分一直占大普遍,而邪的、恶的与坏的不良部分则一直是少量与极少量,要不、这个寰球就不生存、起码会不可格式,这即是咱们这个对立褊狭寰球的天然与客观顺序
正由于如许,天然与世界、囊括这个寰球上一切玄色、残暴、不良与恶性轮回的货色都是残暴的暗能量、暗物资极端反物资、或起码由它们产生与构成
纵然暂时在所有大的世界情况中那些残暴的暗能量、暗物资极端反物资仍旧占大普遍、占百分之九十五,但起码在咱们那些普遍物资、也即是明物资的情况里、更加是在银河系之间、咱们那些正的、善的与好的、良性轮回部分的物资仍旧占大普遍的、要不、咱们的这个寰球就不生存、起码会不可格式
故此,这个寰球上的人情大普遍是好的、然而、对立来说人情是不妨变好、变成善人、也不妨变坏、变成暴徒的,但尽管如何说,这个寰球上善人只能是一直占大普遍、而暴徒只能是少量人才行,要不、这个寰球就不生存、起码会不可格式,而且、那些少量暴徒之以是厥后变成暴徒、是同她们后天的存在、成长、生存、培养和社会情况的卑劣有着出色的联系的、也即是说,是由于那些人基础的存在、成长、生存、培养和社会情况的格外卑劣形成
故此,一个好的社会不妨把暴徒、暴徒形成好人、善人、而一个暗淡的社会则不妨把善人形成暴徒、暴徒,这是一句古语,其意旨天然格外深沉
四十九、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
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龙舟圣水裹蒸粽,世人以此把他赞
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