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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转身就沉入往事的深渊
像昨天,在路上走,见到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个子不高,长得却真是好看
忍不住去看他
看了一眼,却又吃惊起来,惊的是,他也在看我
眼神默默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终于擦肩而过,像黄磊唱的那样,“可能再见不到你了
” 希内到底是没找到
回到书桌前继续看小说
直到闭馆
过去闭馆时总是歌声四起
麦苗儿青来菜花儿黄,毛主席来到咱们农庄
今天没有
一个男同学过老招呼:到时间了,大家明天再来吧
像个店小二
农村小孩子,从小在山间田野上长大,疯跑疯玩,野的很,大人也顾不上管
记得小时候我纯粹就是个野孩子,骂人的事不用谁教从小就听会了
在骂人的过程中,我们也创造了许多童谣,这边骂:“你大蛋三斤半,十斤柴禾煮不烂
(大,西北方言,父亲,爸爸,爹的意思)”
那边还:“你妈B你大蛋,你妈头上绑根线,一拉一拉会动弹
”这边骂不过人家了,就赶快编曲儿:“你骂我,我不还
我去后沟叫老爷
老爷没啥拿,拿个小搅把,搅住你妈小尾巴
”占了便宜,我们高兴的哈哈大笑
小时候很坏,看见学生放学了,我们就站在一边念:“学生娃子下学了,羊屎豆子包馍了
”还有在割草或者劳动中,看见太阳要落山了,就唱“日头落,狼下坡,夜狐子背个烂砂锅
领住娃子拾柴禾,领住女子去烧火
”有时候一群小孩子在一起比赛说“曲儿”,看谁能跟上
什么“板凳倒,狗娃咬
谁来了?你大嫂
胳肢窝夹的啥?烂棉袄
你咋不穿呢?虱老咬
你咋不逮呢?眼不好
你咋不看呢?钱老少
你咋不死呢?命老好
”还有谁个爱哭,大家就唱“小白鸡,转坑沿
洗白手,扎花鞋
扎的花鞋没处放,放到你娘床头上
老鼠咬个尖,捂住鼻子哭半天
眼也哭瞎了,鼻子也哭塌了
”小时候农村对当舅舅的很是贬低,俗称“舅倌”,小孩子在一起骂谁他舅,就是“舅,舅,一头肉,大锅蒸小锅熘,大家都来吃舅舅肉”,或者“螳螂螳螂你舅呢?卖盐来卖醋来,都来调吃螳螂他舅肉来
”有的是在劳动中唱的,如在割麦时唱“拢,拢,割麦麦,刀刀快,切韮菜,韮菜辣,切苦瓜,甜瓜甜,月儿圆,麻子闺女扫碾盘,一天扫个半升米,全部都要交给俺
”有的表现了封建社会的一种向往,一种现象,如“太阳出来明晃晃,我家二哥上学堂
读《四书》、念文章,将来当个状元郎,红旗插到咱门上,你看荣光不荣光
”“小棒槌,咳拉拉,婆婆死了自当家
”还有姊妹两个在一起唱“荠荠菜,水里漂
我和姐姐一样高,大姐争个花手巾,我就争个破铺衬,大姐枕个花枕头,我就枕个老母狗
翻翻身,咬一口
死丫头,你没长手——
一天,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了,父亲和姐姐们饿得垂头丧气的
三女儿遽然试着洗洗手,居然,脸盆里登时游满了鱼
两个姐姐心生妒忌,硬说这内里确定有什么邪术,让父亲最佳把她关在阁楼上
实际风趣,从来有风
生存人生有风,从来有境
心眼总也降不住风,风才灵感实足,情境总也降不全风,风才无穷领空
黄连,是童年喝得最多、最苦的一种中药
那时生病了,家里没有钱给我们抓药,都是自己上山去采挖
肚子痛,拉肚子,吃热了,脖子喉咙痛,都是自己去采挖黄连回家,然后自己煎熬喝
很小的时候,经不住黄连的苦,总是皱眉撮眼,端着药碗,犹疑半天,不敢喝
在父亲的再三督促呵斥下,还是很不情愿地抿一小点
后来父亲就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端起药碗,说他喝一口,我们喝一口,然后他就端过碗,张大口,假装喝了一大口
我们并不知道,明知很苦,还是存一丝幻想,问他苦不苦
他告诉我们,不苦,他都喝了一大口了
就象这样,我们童年喝过大量很苦的黄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