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烟雨,一抹青岚,断桥雪残,兰舟渐远
谁为谁留恋于秦淮两岸?谁为谁西子湖边许下誓词?谁为谁潇湘天井飞花看遍?谁为谁枯槁了如花相貌?谁为谁醉卧于晓风残月间?谁为谁翘首鹄立于烟波水岸?谁为谁相思踪迹踏碎雨巷青石板?谁为谁纵目瞭望那驶去的乌篷船?碧水云天,临波照晚,情思绸缪,苦衷如兰,君永是我手心上那盏渔火不熄的暖!
小姝,其实在我给你打那个电话的同时,我也在给另外一个女孩子发短信,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压抑有多迷茫有多孤独,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多么需要有一个人来陪
我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她也丝毫不关心我的点滴
出于我对学校的厌恶,出于我对大学的无望,以及自以为对学校里一切的不再留恋,我退学了
可是小姝,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说过要一起考上大学的
记得初三的时候,你问我考哪个学校,我告诉你说三中,然后问了你同样的问题,你告诉我说你要考二中,可是后来你去了三中而我则去了二中,这真的是一场异常浩大的阴差阳错
十一、到了这个年纪,不须要再闻声少许所谓关怀的话,担忧我饿了,就径直带我去吃,指示我穿衣,不如给我带衣物,叫我降雨带伞,简洁给我送伞或是送我还家,话如何讲都动听,但我不须要,与其有功夫说,不如多做少许看得着的事儿来得本质
“狗子”,我忽然听到这样一声
这声音温婉、可亲,仿佛一阵凉风拂我
这虽不是母亲叫我,但我想起母亲了,想起母亲为了我一生幸福,替我取这个贱名的初衷
也就真正感到先前羞愧丑名,是怎样一种无知和幼稚,而远在他乡未尽好孝心才是自己最应感到愧疚的
门再打开的时候,是在夜里了
一声哭声响起来,尖利,刺耳,撕心裂肺,然后是群声,大声
这哭声立时淹没了青色瓦的大房子
母亲慌张,鞋顾不上穿,一头扎进门去
我在后面跟随
我的心砰砰乱跳,我想象,我的堂姐,她会呲牙咧嘴,她一定会用最恶毒的语言骂母亲,她会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我们身上,她会赶我们出门
我恨母亲的莽撞
母亲只是哭,没有进门就哭
我看见母亲的眼泪哗哗地留下来,母亲喊“亲嫂子”,喊“苦命”的孩子,而我没有眼泪
很多年了,房子对于我是陌生,似乎更加清寂,这清寂衬托所有的哭声,划破天空
这是一件诡秘的事情,曾经的刻薄和伤害竟然在一夜之间瓦解,我想,那些刻薄和伤害的根基是沙粒,密集却松软
我看见,堂姐抱着母亲哭,她喊母亲——娘
我的大娘去了,我的母亲成为了堂姐的“娘”
在这个时候,我的眼里开始湿润,一种宿命般的悲戚袭上心头,隐约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