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儿子幸亏没说什么混帐话,只顾自己跳出门去
我的母亲看着她的孙子蹦蹦跳跳,一脸幸福满意
母亲又对我们说,“这鞋子上的‘石榴’我不会绣,这还是你姥姥绣上去的哩
”
喜欢风雨的植物大概还有芭蕉,芭蕉多深藏于名园秘阁之内,雅苑潇馆之侧,至少抵得上一名大户人家的女佣,平常人是不多见的,至于生长于田野果园里的芭蕉,那就如粗夫俗妇一般,蓬头跣足的,不梳不洗,素面朝天,那些芭蕉本来就健硕无比,毫无雅趣可谈了
林园之侧的芭蕉,修丽可人,身材瘦弱,如林妹妹一般,偏偏长着硕大的叶子,四下里披拂着,绿意盎然,仿佛是不留神在园角窗外泼了一盆的翠墨
芭蕉招风招雨,却往往系着一些敏感的心思,一丁点的风过来,呼啦啦地响个半晌,如水泼堤岩
遇着真正的大风,芭蕉就摇摇欲坠似地,真如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了
芭蕉偏是个细心而多情的情种,幽怨而缠绵,雨落下的时候,噌噌淙淙,发大珠小珠齐落盘中
夏天的雨偏来得急骤,去也匆匆,雨来时,天撼地动,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雨下如乱军之矢,白茫茫一片世界
窗外雨水肆意流淌,屋檐下、墙头瓦、天井壁,雨落在别处,声音如碎砂击石,偏落在芭蕉上便成了一首琵琶曲
从林园出去,雨便显得俗不可耐了
哗哗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悠悠修业路,延续十九载
此刻的我早已摆脱了谁人积聚了多数痛快的小山村和那条小河
儿时,何处是我的家;长大了,何处成了我的故乡;再厥后,在儿童们的口中已形成了本籍
翰走到我跟前,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肢体已做出了拥抱我的姿势,但他的笑容极快的凝固成了一种尴尬,展开的胳臂停留在半空像被人点了穴位
很快,他镇定了自己,缓缓放下半空中的手臂,说:小萌,对不起!
将来会还好吗?将来还不是会和即日一律:当男子开着他的车走远,女子仍旧归来她的大山;当男子呼朋唤友大口地饮酒安逸,女子仍旧大口的嚼完一个馍重又扛起了满满的育儿袋
男子的生存,是山川里的走走停停;女子的日子,是夜灯下的补补缝缝
男子一直坐在门坎上,不曾进入,女子也一直坐在门坎上,未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