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躲进云层里,露出半边苍白的脸,用冷冷的眼神,暧昧地打量着我们
风把路边的树枝吹得哗哗作响,偶尔一些被惊动的鸟儿从我们面前飞过,心里一阵阵发虚
好几次我真的不想走了,可他们说出都出来了,怕什么
在半夜时分,终于接近了目标
那是一片林子里的两座坟墓,尽管在白天我和他们曾来此考察过,但此刻我仍然没多大的勇气去看它一眼
那是一个黑色的恐惧
我的脑门上冒出了虚汗
我紧挨着他俩,不敢乱走一步
我夹在他们中间,抖抖索索地来到坟前,用手电在坟前一照,立刻感到墓碑上一道犀利的眼神向我逼来,我差点叫了出来
我们一步步接近恐惧的颠峰,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但就是这样一位“老蔫儿”,在临哔业的时候出了一件令人难堪的事
当时“哔业”的味道已经很浓了,哔业典礼已经举行过去,分配去向也已经公布,把同学们送到分配县区的大卡车也已经停在校园内的大路上,单等晚上进行过哔业聚餐,第二天一早就要各奔前程了
就在这个空档里,我们班的一位黄姓同学到水管边去洗了洗
那时候正值七月中旬,天气相当热,稍一活动就出一身汗
那位黄姓同学大约走得急了,身上汗津津的,所以他在洗之前先把手表摘下来放到了水管后面的水泥台子上,然后痛痛快快地洗了起来
可洗完之后,他竟然忘了拿手表,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走了
等到发现手表没了的时候,已是晚饭时分
再回水管边去找,哪里还有手表的影子?那时候手表对一个穷学生来说还属贵重物品,一个班里没几个人能戴起那玩艺儿,所以这位黄姓同学就报告了班干部,班干部觉得不是小事,又报告了老师,老师怎么想的不得而知,但老师开始了调查
调查来调查去,疑点越来越集中到薛姓同学身上,因为有人证实在黄姓同学离开水管之后,他到水管边洗过东西,而别人都没去过那儿
于是老师开始找他谈话,并且吓唬他要收回哔业证,取消分配资格什么的……最后他承认没承认,手表是否追回来,现在都已记不清了,而一个让人痛心的事实是:哔业五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薛姓同学没有参加;哔业十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薛姓同学没有参加;哔业十五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薛姓同学也没有参加
这次哔业二十周年同学聚会,薛姓同学肯定还是不会参加,我想
而有的功夫,恋情本来就那么大略,在你我伸手之间,在小小的不足钱的小货色里,在首先的精神交汇的短促
当麦积山石窟像一朵又一朵朴素之花渐次绽放在莽莽陇山时,一个传奇被深深地镌刻在了秦州大地
然而,历史还是没有记住它们的名字——尽管麦积山石窟也有开窟造像者的记载,甚至也留下了部分工匠的姓名,如明天启年间的铁匠王化明等——但是,更多绳墨规矩的工匠在历史卷册中因为名分阙如而三缄其口,沉默不言
昔人高科技和自己兴盛本领有限,敬重大天然,爬行在大天然眼前,古今中外,都有神、仙、鬼、怪、精的传闻,西方也有鬼节万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