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留在我印象中的唯一一件值得荣耀的衣服,是母亲用绿染的家织布给我做的一条裤子
那年月流行军绿色,母亲破天荒地为我兄弟几个每人做了一条裤子,一时家里像过节似的喜庆
有了新裤子,走路脚下生风,说话嗓高音亮,喜悦的神情时时写在脸上,平日泥猴样的我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地起坐了,生怕弄脏弄皱了新裤子,时时处处保持着一种绅士才有的高雅的姿态,好不惬意
而这唯一的一条盼望已久的新裤子让我真切体会到了衣服能带来的光彩照人的幸福感受,懂得了衣服内在的精神价值,并将其与读书联系起来,衣服的多少与优劣便都成了变相激励我学习的催化剂
用演义去建构一个地舆寰球,这个大概惟有品评家有爱好,对我来说,一点意旨也没有
我只诉求我的演义不妨创造,肤浅地说,写得好,其余无所谓
在“王家庄”除外,我也写过《正旦》和《淘码论坛》,你说,它们属于哪个地区文明?何处也不属于,然而它们创造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孤独烦闷,我不想到老屋玩,在那里我永远只是一个人皆口诛的“地主妹”
然而,在这几个时髦的词条里,我倒真实从来追慕着人淡如菊的人生地步
生活中有无这样的湖面,戳力纷争、硝烟弥漫后,让心恢复静谧详和,让光明、希望重现?或神灵眷顾产生奇迹,让颓然一地的石子变成喜鹊搭一座彩桥,使分隔在银河两岸、分属不同星系的男女互敬互爱、白头偕老?合上书本,窗外骤雨初歇,我仍心潮难平,而宣泄后的朋友却安详睡去,脸上的表情是八九岁时和我玩打石子游戏的恬美
那时,在我们身边,大麻石上划了一个个大大小小、歪歪斜斜用来记录输赢的“正”字